“春天花會(huì)開,鳥兒自由自在。”漏花窗那頭,小姑娘唱起了歌,又唱串了一句,“你總是心太軟,心太軟,把所有問題都自己扛。”
“王梵。”
“唉,琳琳。”
“要不要去鄉(xiāng)下玩?”
“我才起床呢,現(xiàn)在嗎。”聽到譚琳琳和他說去鄉(xiāng)下玩,王梵興致很高,土生土長的城里人難得有鄉(xiāng)下的親戚,他們的子女更是難得去到鄉(xiāng)村。
“對,你快洗漱穿衣,我們這就去。”
“去哪里的鄉(xiāng)下?”
“曾允非的老家,我也沒去過。”
“曾允非的老家?”王梵透過漏花窗,向這邊看來,她和曾允非這才互相看見了對方。
“你,你好。對,對,我老家。”曾允非又結(jié)巴了。
“你好,曾允非。”她的眼睛是那么的亮麗、圓大,就像那雨季滔滔的潛江水可容納他這樣的船,王梵看曾允非時(shí)的神情總好像是在尋找什么。
“咱們?nèi)齻(gè)人怎么去?離得十五里呢。”曾允非向正在洗漱的譚琳琳說道。
“騎自行車。”王梵說道,她去年暑假才買了一輛自行車,譚琳琳陪著她練車,有時(shí)候秦?fù)P也會(huì)陪練。
“對啊。王梵,你快點(diǎn)洗漱,我很快就好了。”譚琳琳洗完臉,要去鄉(xiāng)下玩,興致也很高。“我家也有自行車,曾允非載著我。”
“我才不載著你呢,你很重。”曾允非說道。他這么說,譚琳琳也不在意。
王梵早刷了牙,正用毛巾擦著臉,臉腮擦得緋紅,曾允非看著她的時(shí)候她也沒怎么注意到。她向琳琳說道,“琳琳,我這就換衣服去,你們要等我呀。”曾允非這就又看向另一邊。
“王梵,你看看要帶上什么零食。”譚琳琳向上樓去的王梵喊道。
“好嘞,琳琳。”王梵的腿修長輕快,上樓就是快。
譚琳琳的存錢罐派上用場,他拿出來給曾允非,曾允非找了塊吸鐵石,拿出了二十多塊錢。“夠了嗎,琳琳。”
“不夠。你再多弄幾塊錢出來,湊足三十塊。”
“哦。”三十塊錢可以買很多零食。曾允非不常吃零食,最多是買根冰棍之類的。
“王梵,咱們有錢啦,你在哪?”
“琳琳,等我。我來你家。”王梵還在自己房間里,穿衣、梳妝。
“曾允非,西廂房有自行車,我表姐的。你先去把他抬出來。”譚琳琳說著,要去樓上再梳妝一下,他是散著頭發(fā)下樓洗漱的。
曾允非去到西廂房,把自行車抬了到天井,自行車有厚厚的灰塵,他打了一盆水,沖洗自行車。“琳琳,我來啦。”王梵進(jìn)到陳家老宅,曾允非正拿著抹布去擦著把手、座椅上的水跡。
“琳琳呢?”王梵對曾允非說道。曾允非也沒抬頭看王梵,“在,在樓上。”曾允非繼續(xù)尋找到有水跡的自行車的其他部位,他接著說道,“你去樓上找找她,讓她快點(diǎn)下樓。”
“嗯,我也去把自行車扶出來,估計(jì)琳琳很快下來。”王梵是個(gè)心細(xì)的人,她見曾允非在洗車,王梵還在樓上,她就想著正好去把自己的那輛自行車扶出來。王梵是獨(dú)生子女,她的家人希望她有個(gè)玩伴,譚琳琳是她從小到大的玩伴。譚琳琳聽她表姐彈鋼琴,自學(xué)學(xué)會(huì)的鋼琴,她也教王梵。她們彈二重奏,心有靈犀,像一個(gè)人用四只手彈奏。
曾允非太熟悉王梵的背影了,她今天像往常一樣背著單跨書包,帆布鞋、淡青色牛仔褲、她的馬尾辮也很特別,歪著半邊的馬尾辮。一般女孩子打著她這樣的辮子,會(huì)顯得谷古怪精靈。她的美貌,她這樣的發(fā)型,卻是別致的美。王梵把單跨書包放在天井處的餐桌上,也就回家扶自行車去了。
“王梵呢,還沒來嗎?”譚琳琳梳妝了很久,才梳了一個(gè)自己滿意的辮子,她打了兩只辮子。她這個(gè)年齡的女孩子都喜歡挎著單肩包。
“她回家扶自行車去了。”曾允非也沒多看他,他正蹲著那里看石槽里的金魚。
“那我們先出門吧?直接去她家喊他。”
“哦。”曾允非看譚琳琳走出門外,他看桌子上還有王梵的書包,便喊道,“琳琳,還有王梵的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