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老板把一碗放了豬肉排骨和青菜葉的拉面端過來,說:“聽人們說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女朋友用大腿夾我腰 女朋友迎合我翹得很高
“謝謝。”我笑著說道:“對了老板,這個酒吧幾點打烊?”
“十點。”
“現在已經十點多了。”
“你瞧那邊桌子上那位客人,每天晚上過來喝酒,喝到十點多才肯走。”
說著,他用眼神示意我看向那邊獨自坐在一張餐桌旁的年輕男子。他留著一寸平頭,即便穿著厚厚的棉服,也遮蓋不了強健的身形。桌子上放著一瓶啤酒,杯子里盛著冒著氣泡的黃色液體。每喝一口,便若有所思地發(fā)一會兒呆。似乎有什么事情使他十分苦惱,但又很享受的樣子。
老板繼續(xù)說:“這個人很奇怪,有一次店里要打烊了,他卻不肯走,說是沒地方可去,讓他在這里待一會。”
“所以……”
“所以,后來我就只好等他走了之后才打烊。”
“沒地方可去,你覺得可信嗎?他不會連家都沒有吧?”
“也許他是有別的難處,也未可知。”
我點了點頭。
酒精入胃,熱血滾燙。光線昏沉,空氣里散落著各種酒的氣味,混雜在一起,使整個酒吧沉浸在一片幻覺之中。我看了看外面的街道,早已空無一人。隨即,我向老板告別。在我走過那位男子的身邊時,他警覺地掃了我一眼,喝完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啤酒,起身離開了。我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冰涼的夜里,竟然有一點失落。
第二天中午,我又來到了酒吧。在這樣寒冷的天氣里,為了不與社會脫節(jié),只好每天無所事事地混跡在酒吧。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了四五天。老板看在眼里,打算給我一份可以迅速上手的工作,服務員兼調酒師。他教了我一些調制不同雞尾酒的方法,其中長島冰茶是這個酒吧里的特色酒飲。酒性烈,后勁大。不過,此酒也可以被調制成溫和型。入口柔滑,將醉不醉的微醺。大多數人比較喜歡喝改良之后的長島冰茶。老板說,原味的長島冰茶如同烈火情人,改良之后的長島冰茶溫順乖巧,適合娶回家。老板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我問老板:“那你看我是屬于改良前還是改良后的?”老板思考了一番,說:“你兩個都不是。你或許是那種勃艮第葡萄酒,這種葡萄酒既柔軟細膩,又堅韌渾厚,清純可愛,卻深邃而神秘,精致嬌貴又耐人尋味。但很少有人點這種酒。”“為什么?”我問。“因為它太與眾不同了,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得了。”
過了一個星期,我的調酒技術突飛猛進。老板同意我在酒吧里先做一個月。每天上午十點到晚上十一點都是我的工作時間。除了每天晚上十點多才離開的那位年輕男子以外,還會見到不同男女的面孔。他們當中有的人進來只是為了吃一頓美食,有的人是為了買醉,而有的人是為了聊天交友講故事,有的人卻只是默默的看客。當我把美酒和和食物送到他們的身邊至后,一切都會變得不同。
張揚是我在這里工作之后第二天來的。有時下午,有時晚上,有時隔兩三天也不會來。他每次都會坐在吧臺的一側角落里,看著來往說笑的人們。當然他自己也不會閑著,手里總會拿著一杯勃艮第葡萄酒。他告訴我說,他喜歡特別的酒。我向他推薦長島冰茶。他喝了一口,卻說:“這酒的口感怎么像小時候喝的藍瓶口服液。”我常常被他逗得無話可說。
他問我:“你喜歡喝哪種酒?”
“不喜歡喝酒,只是興致來的時候小酌一杯白酒。偶爾也喝啤酒、葡萄酒和雞尾酒。”
“看來你涉獵很廣泛。”
“其實,我是個冷血的人,對酒沒有特殊的愛好。”
“對人也是如此嗎?”
“那得看對誰。”
他的眉毛很濃密,眼睛里仿佛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臉上經常掛著微笑,聲音細致而有力,如果金屬之間摩擦的響聲。他默默喝酒時沒有人會在意他的存在,而一旦開口說話,酒吧仿佛就是只為他一個人建造的。他在我生日那天,無意中脫口而出的“生日快樂”,竟然被老板聽到,最后傳遍了整個酒吧。所有的人端起酒杯來祝我生日快樂。那算是我至今為止的人生中為數不多的驚喜。那天晚上,我破例喝了一點白酒,醉至無法勝任工作。老板勸我早點回去休息,可我心里仍有一個疑問。張揚是如何知道那天是我生日的,除非他記憶力超于常人,能夠記住我隨口所說的每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