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jì)源擦了擦,把帕子遞還給了店小二,便快步往朱拂玉那兒走去。
“少爺!”濟(jì)源站在了朱拂玉的身側(cè),躬身喚道。
“嗯。”朱拂玉回過神,側(cè)頭瞧了瞧濟(jì)源,挑了挑眉。
“那位姑娘確是杭州人,名喚欒歡月。欒氏在杭州算是望族,應(yīng)是不會有假。”濟(jì)源說完,頓了頓又說道:“那位云先生,叫云展,是個流浪兒,約莫在八九歲的時候,病倒在了欒宅附近,欒氏心善,便收留了他,養(yǎng)在了身邊,算是義子。”
“八九歲之前呢?”朱拂玉問道。
“已經(jīng)派張禮去查了。”濟(jì)源見朱拂玉挑了挑眉,又說道:“欒姑娘的母親,似乎有意把她許配給云展。”
朱拂玉眼神微動,輕笑了一聲,放下了在手中把玩的杯子,深吸了一口氣調(diào)整著情緒,復(fù)又說道:“本是替父皇去一趟延平府,瞧一瞧沙縣的起義,沒想到竟從玄風(fēng)道長這兒得了些意外之喜。那個叫云展的,不必查了,明日一早,便啟程往延平府去吧!”
濟(jì)源從小便跟著朱拂玉一起長大,心里了然他的那點心思,也未點破,點頭應(yīng)下了。
杭州城城西欒宅
入了夜,雨勢漸大,欒氏輾轉(zhuǎn)了許久,依舊沒有睡意,便起身推開了窗,瞧著窗外的雨勢。四周寂靜,只余下淅瀝瀝的雨聲。欒氏見守業(yè)的丫頭已睡熟了,也沒有驚擾,自己點了燈籠,披上了披風(fēng),撐著傘往欒歡月的住處走去。
路遇梅林時,忽然聽見有說話聲,下意識地躲到了暗處。
“……既然玄風(fēng)老道你也見了,想必明早便會啟程去延平府了吧?”一女聲說著話,從不遠(yuǎn)處走了過來。女聲聲音很清亮,但語氣卻很有威壓。
“是!”跟在女子身旁的男子聲音很輕地應(yīng)了一聲。
欒氏側(cè)耳聽著,不敢挪動半步,生怕被這兩人發(fā)現(xiàn)。
“土默特部的巴爾斯博羅特已經(jīng)允諾,若我們能幫助他擊敗阿勒坦汗,他便同意讓我們的族人暫居海晏,并助我們成就心中的謀劃。此事若能成,相信也能為你父王帶去一些慰藉。”女子說道此處,聲音柔軟了不少。
似乎是見男子不說話,女子復(fù)又說道:“但成大事者,切勿被兒女情長所牽絆。既然喜歡,待從延平府回來,收了她便是了。”
欒氏聽的云里霧里,忽然想起手中提的燈籠未滅,忙不迭地滅了手中的燈籠,準(zhǔn)備提起裙擺離開,卻忽然感覺到了肩膀上有一只手搭了上來,驚得扔出了手中的傘,發(fā)出了聲響。
“劍一,怎么了?”女子敏銳地聽到了聲響,朝欒氏的方向看來。
被喚劍一的男子一身黑衣,臉上卻沒有蒙上黑布,欒氏看向他,覺得這人長的異常的冷峻,對她似乎還帶有一絲不忍。
“教主,欒氏在這兒偷聽。”劍一沉默了片刻,輕輕嘆了口氣,還是開口說了出來,一把抓住了欒氏的胳膊。
“哦?”女子和男子都身處陰影處,瞧不清楚樣貌。女子也并未有走出來的打算。
欒氏努力地想要看出那女子的樣貌,卻認(rèn)不清。只得扭頭看向劍一問道:“你們是誰?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兒?”
女子聽見了欒氏的問話,笑了起來:“劍一,殺了她!”
身旁的男子往前走了一步,還未及說話,就聽那女子說道:“利兒,你不必親自動手。讓劍一去處理吧!”
劍一抓著欒氏的手緊了緊,卻還是應(yīng)了下來:“是。”
說完,便帶著欒氏,朝她的寢房走去。欒氏惶恐,還未及出聲,就被劍一點了澩位,拖進(jìn)了寢房。
劍一望著昏迷在地的欒氏,緩緩地抽出了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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