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我能看到她臉龐的輪廓,我注視著,心跳在加速,突然又笑了出來。
“怎么了?”她問我。
我說沒有,只是還是覺得好像是夢。
她嘿嘿一笑,我趁機吻了上去,幾秒后被她推開:“你,咬到我了。”
我干咳了兩聲,道:“那,重來。”
再次四唇相迭,我的心反而靜了下來,耳邊也沒有了雨聲跟海浪聲,吻了十幾秒后我心血來潮地朝她嘴里吹了口氣,然后雙唇脫離,哈哈地笑了出來。
“哈哈……不好意思……我笑場了……”
其實我一直在想我以后跟女孩子接吻會是怎樣的情形,每次都會想吻了之后就要往她的嘴里吹氣,那一定很好玩。
我再次凝視著她的臉龐,她抬起一只手,遮住了我的眼睛,呢喃了兩個字:“害羞。”
“這是我的初吻,你要對我負責的。”我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過了兩分鐘,我又問道:“咦,我剛剛是不是親了你?”
的確就好像一場夢,我怕自己太過沉醉,又不希望醒來。除了兩顆心的跳動,我已經(jīng)聽不到任何其他的聲音了。我不想用甜蜜或者幸福這樣俗套的詞語來形容那種微妙的感覺,就好像在那一瞬間,你覺得你擁有了擁抱全世界的權(quán)力,同時也可以選擇拋棄全世界,很暢然,很平靜。我突然覺得也許沒必要再猶豫了。
幸福是一枚種子,很快生根、發(fā)芽,種于心底,結(jié)了滿樹歡喜。
這一夜兩個人都沒睡好,顯然我們并不孤獨,除了彼此,還有海浪與海風。
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停的,我起身坐到了帳篷前,她睡了一會兒也醒了,坐到了我旁邊,把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一點困意都沒有,掏出了口袋的隨身聽,把音量調(diào)到最小,插到了耳朵里,嘴角的笑容放佛成了頂格,一直掛在那里。
“沿海岸奔跑,尋找屬于我們的島,有一些問號,也許對你并不重要……”
隨身聽里剛好放著這首歌,遠方海平面上已經(jīng)有橙色的光跟隨浪花涌來,海岸線上已經(jīng)有不少人跑步了。
我推了推趴在我肩膀上昏昏欲睡,卻一直沒有入眠的張雪:“嘿,醒醒,來了。”
她一副慵懶的樣子,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誰來啦?”
我低頭輕吻她的頭發(fā),道:“日出。”
大片大片的金黃從海的一邊蔓延過來,蓋在了我們身上,這種感覺很奇妙,竟有種重生之感。
“起來啦。”
我突然站起身,張雪險些摔倒,被我一把從腰間環(huán)抱住。
我拉著她的手沿著海岸線的一邊跑去,看她還是無精打采的樣子我走到海邊,沾濕雙手朝她臉上甩了甩,她一瞬間清醒,朝我追來,我也不躲也不跑,等她沖入我的懷抱,然后用力地抱著,吻了上去。
不遠處有人在偷拍我們,她害羞的把頭埋進了我的胸口。顯然這場日出既不敷衍,也不膚淺,溫暖的光見證了無限延伸的海岸線上刻畫著的屬于我們的流年。
回去的時候雪一直趴在我肩頭,表情特別痛苦,我才真的確信了她對于坐車的恐懼是根深蒂固,無法改變的。
下了車她一直一副想吐的樣子,臉色蒼白到不得了,靠在我的肩膀上感覺下一秒就會昏過去一樣。
“咳咳……”我想說什么,卻又有點猶豫,“啊啊啊”對著空氣叫了幾聲,卻還是難以啟齒。
“你怎么了?”她問我。
“我……我有點緊張……”
我長舒了一口氣,鼓起了很大勇氣小聲地對她說了八個字:“再等幾年,我娶你吧。”
她上一秒還眉頭緊蹙,下一秒就笑靨如花了。
“你笑什么,我這么認真。”我嘆了口氣,覺得突然有了些壓力感,她也清楚我是怎樣的人,一旦承諾就想拼了命地做出來,但我清楚要給一個人幸福其實并不簡單,不管是精神上,還是物質(zhì)上,都要做到,很顯然,
我也清楚現(xiàn)在的我并不夠資格許諾能給予她足夠的幸福,但是我想會為此努力,在這條蜿蜒、延伸的愛情海岸線上全力奔跑著。
路過花店,我進去給她買了一大束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