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哥哥們的玩物 想把哥哥夾斷嗎放松
她不是父母親生的,出生的第三天,親生父母就把她丟棄在了她長大的村頭。那是一個秋高氣爽的金秋天氣,養(yǎng)父母下田,把只有一歲的她交給了十歲的哥哥看管。
十歲的男孩子,正是貓兒狗兒都討嫌的頑皮年紀。父母囑他回家看著正在睡覺的妹妹時,他正在屋外同小伙伴們玩得高興。不想敗了自己玩的興致,又怕妹妹在屋里醒來跌下床來,十歲的男孩就自作主張,進屋將熟睡中的妹妹抱到了屋外,將她的小包被輕輕地放在了院子里的石頭桌上。
那天晚上,她突然的高燒擾亂了一家人的清夢。她在院子里的石頭桌子上受了風寒。半夜里,母親抱起她就往村頭赤腳醫(yī)生家里趕,睡意未消的鄉(xiāng)間醫(yī)生,摸索著一針打下去,就把她的健康給交待了。那一針,恰巧打在她的坐骨神經上。此后,父母拖著她輾轉在各大醫(yī)院間,苦藥湯子不知給她喝下多少,她卻再也沒能站起來。
自從她被醫(yī)學宣判永遠失去了站立行走的能力,在家里就形成了一條不成文的規(guī)定:哥哥成了她的腿。她要到外面玩,她要去村外的集市上看新鮮只要她一開口,無論哥哥自己有多忙,都要放下手頭的事來成全她的要求。在那條由村口延伸向村外的小路上,哥哥背著她的身影,成了鄉(xiāng)村一道固定的風景。
她的脾氣,是隨著她的年齡一天天增長的。因為她越來越懂得了那個背著她的大男孩兒在她的命運中充當了怎樣的角色。母親常常無端地看著她的一雙兒女嘆氣,哥哥則無限制地寵愛她,忍耐她的壞脾氣。她已讀得懂他眼睛里不時流露出的憂傷與疼惜?伤齾s不領受,那只會讓她變本加厲。她一次又一次在哥哥面前哭鬧,一次又一次故意要在哥哥面前站起來卻又徒勞地跌倒?粗绺缤纯嗟鼐局约旱念^發(fā)低下頭眼里浸出淚來,她小小的心里,會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快意。
她八歲了,到了上學的年齡,她哭鬧著要去讀書,母親第一次流著眼淚猶豫了:你這個樣子,不能走不能動的,怎么去上學?再說,就算你真的讀了書,又有什么用?
那時,十八歲的哥哥已考到縣城的中學去念書,他是以全縣第一名的成績考去的。哥哥曾不止一次地安慰過她,說將來他要念醫(yī)科大學,要醫(yī)好她的腿可她沒有耐心等到那一天,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已經很殘酷地擺在她面前,哥哥到外地去讀書,她就失去了雙腿。那個現實,她無法忍受。
哥哥接到入學通知書的那天,一家人都高高興興地捧著哥哥的通知書左瞧右看。只她,一個人躲在角落里偷偷地哭泣。她八歲了,已經明白有時候無言的淚水才是她最好的武器。果然,哥哥很快就發(fā)現了角落里的她。他輕輕走上來,用力地摟住了她的肩膀:阿珍,你想讀書,哥哥就背你去。
第二天一大早,她還在睡夢中,就聽到了屋外傳來母親低低的啜泣聲,還有哥哥輕聲的勸慰聲:
孩子,你不能把所有的錯都攬在你一個人身上,她已經那樣了,你不能再為她搭上你自己的前程。你們這個樣子,讓我和你爹還有什么指望?是母親的聲音。
娘,我有力氣,將來就算上不了學也能憑一身力氣掙口飯吃,可妹妹不行,她最好的出路就是去讀書啊哥哥哽咽的聲音。
那是她第一次為哥哥流眼淚。躲在被子里,咬著被角,她的眼淚把被子都打濕了?伤是向自己的自私投降了。哥哥說得對,至少,他還有力氣去拼他的未來,而她只能借哥哥的雙腿邁出自己人生最重要的第一步。
那個冬天,是多少年未遇的一個大雪的嚴冬。幾天幾夜的狂風卷著大片的雪花把他們的小村整個地裹進一團灰蒙蒙的天地里。屋外,沒膝的積雪,封住了所有通往村外的路。
一向對上學有著濃厚的積極性的她,賴在暖暖的被窩里,聽著屋外的寒風肆虐地撲打在窗玻璃上,第一次產生了逃學的念頭:這樣的鬼天氣,老師可能都不會到學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