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韓妞被黑鬼痛不欲生 在酒吧被下黑鬼暴痛不欲生原版
人鬼恩怨,向來難了。世間鬼,未知生于心還是藏于野。但凡有人的地方就有鬼,有鬼就有捉鬼的法師。
黑鬼六以捉鬼謀生,偶爾在我們橘園做點零工,大部分時間在酒桌或是賭場度日。黑鬼六的世界沒有冬天,足踏拖鞋行江湖、走冬夏,看他瀟灑勁,精神永不像他的物質(zhì)那樣落魄。黑鬼六燒的一手好菜,隔三差五也會有人請他制一席,他也樂得混個吃喝,借此彰顯自己的存在。最初,我們是生厭黑鬼六的,來我們這兒混吃喝、熬日工,早晚間整幾個捉鬼段子,以資工人田間笑料。久了,我們也習慣了他的存在,如果園內(nèi)有幾日不見他的鬼影,總會有人念叨黑鬼死哪了。
忘記從何時起,黑鬼六身邊多了黑夫人。黑夫人默不做聲,吃飯時要等到我們兩個“保安”大黃二黃吃飽了,才怯怯地蹭個溫飽。極瘦的黑夫人,乳房永遠是豐盈的,她知道身體的每個部分都可節(jié)儉,唯有孩子的飯碗里不能省料。昨日,黑夫人把兩個兒子也帶過來,及至黃昏時,我們才發(fā)現(xiàn)她獨自回家了。撇下兩個嗷嗷待哺的幼小家伙,看他們走路踉踉蹌蹌的樣子,也甚是可愛。無奈,兩個弱小的吃住也就有我們打理。翌日清晨,黑鬼六帶黑夫人過來,把兩個小家伙接走了。
黑夫人不是黑鬼六的妻子,是他家豢養(yǎng)的一條黑狗。大伙習慣于玩笑黑鬼六,便稱呼這條黑狗為黑夫人。
前段時間為防霜凍,我們花五百元請工人,在橘園備用幾個草堆放煙提溫。得天佑,一直沒派上用場。今天終究有了“用處”,黑鬼六手癢,一把火點燃,造景干柴烈火。高興中,只見風催火長,像猴子打翻老君爐,火勢不可控制,把一棵靠近的沃柑樹燒得半死不活。他一看,急了,站在樹前想用肉身擋著火路。你捉鬼可以,這火能擋得了嗎!我一看,也急了,燒死一棵樹問題還不大,燒死你黑鬼六,我是不是還要給黑夫人做媒。
黑鬼六不是金剛身,也不是耐火佛陀,如何能置身火海。孫悟空那么大的能耐都不行,何況是糊弄鬼的大法師。剛一進去,還沒等我喊,快出來,只見從火山中竄出一“黑風怪”。只是瞬間,再看黑鬼六,已得閻羅重塑地府再造,凡胎肉體變了色,眉毛胡子遭了殃。乍一看,我是哭笑兩難,被煙熏火燎的那熊樣,驚魂未定的那神色,狼狽不堪的那狀態(tài),黑鬼六簡直是如鬼再呈世間?此麑嵵撩麣w的“損”樣,我忍著哭忍著笑,靠他近前聞了聞,沒有烤肉味。我問咋樣?黑鬼六用黑手摸了把黑臉,那張變色闊嘴,一裂再裂露出白牙,哆嗦出兩個字,沒事。我說你沒變鬼,樹丟了半魂。他看看樹,低頭慚愧,至于那臉色我是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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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劫之后,真的是好久沒見黑鬼六了,突然來電話說是今晚請客。我知道黑鬼六不是吝嗇人,但也想不出黑鬼六刮哪門子風。我客居的地方與黑鬼六相距百多米,有酒喝總是好事,也就很欣然答應(yīng)了。
席間的人都是老朋友,不三、不四早已入座。不三只是偶爾喝少許酒,我看不出不四喝酒與喝茶的區(qū)別,不四真的是以酒代茶飲。不四的大哥,想當年也是酒神。傳說不四大哥喝酒,是不分昏曉的。而現(xiàn)在不行,自我見他那天起,他給我的印象,似乎永遠呆坐在他家門洞墻角下厚重的荔枝木板上,一塊白茬原木,被他坐得如同打過蠟的樣子,誰又能猜得出他到底坐了多少歲月呢?那塊老木板被他坐得包漿了,放射著柔和的光亮,一代酒神就這樣喝廢了。
聽了半天鳥語似的嶺南話,終明白黑鬼六發(fā)財了。昨日,更確切的說是昨夜,黑鬼六為事主捉了一個大鬼,這個鬼是男鬼還是女鬼,至今我也沒問清楚,總之是個大厲鬼。其實我明白黑鬼六的套路,找他做法事的人是個富主兒,必定捉著大鬼。主兒貧了,也必定捉個小鬼。大鬼大價錢,小鬼小價錢,從這一點也看得出黑鬼六不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