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雨婷剛剛拘謹?shù)淖?官場楊雨婷胡上進目錄
那天早上楊雨婷去叫我的時候,我竟然一點也沒聽見,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她跑到我床邊,在我耳邊輕輕地吹氣,在她溫?zé)崆逅臍庀⒅校倚褋砹。楊雨婷咯咯咯地笑著,大聲對我說:“快——起——來!要晚啦!”
我揉了揉眼,翻身坐起。
我和楊雨婷剛走出院門,姥姥踮著小腳追上來:“小波,再穿一個褂子,別凍著了。”說著就把手中的褂子往我身上穿,楊雨婷幫我扣著扣子。嘴里不停地說:“快點,快點吧。”
一進入秋天,天空就顯得格外地高遠,格外地藍,又有絲絲縷縷的白云貼在上面。陽光透過路邊茂密的樹葉斜射在小路上,在輕薄的晨露里閃著桔黃色的光。偶爾有一兩只飛鳥悠閑地展翅掠過。那可真是一幅很美麗的圖畫。道路兩邊是翠綠蔥蘢的莊稼地,陣陣清香撲面而來。隱藏在綠色深處的秋蟲,此起彼伏地發(fā)出各色鳴叫。我和楊雨婷當(dāng)時就行走在這樣的天地間,一路上歡笑聲連綿不斷。
那年,我十歲,楊雨婷也十歲。我倆上四年級,在一個班。
學(xué)校就在村子后邊,有一里多地。我拉著楊雨婷,一路奔跑。黃土小路上,嘰嘰咂咂蹦來跳去覓食的麻雀們,被我們一群群地驚起,忽而又在不遠處落下,繼續(xù)忙碌著。我倆跑過了村后的那片小樹林,又跑過大片大片的紅薯地。
微風(fēng)輕輕拂過臉龐,有一絲絲的涼意。
剛坐到座位上,上課鈴就當(dāng)當(dāng)當(dāng)?shù)仨懥。我扭頭看了一眼楊雨婷,她的臉紅撲撲的,胸口一起一伏不住地喘氣。她看見我就笑起來,用手指在額前捏起一絲頭發(fā)抿在耳后,兩眼瞇得如月牙一般。
突然,我無意間瞥見了窗后有一雙冷冷的目光,正直直地盯住我。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那是胡上進!我趕緊坐好,看著黑板?赡请p眼睛總在面前晃呀晃。我很是想不通,胡上進是不是想整我了?我看窗外時都能和他眼光相撞。當(dāng)老師的要是看不上哪個學(xué)生,那家伙可就慘了。除非你掂起書包走人,他就犯不著理你了,那正是他求之不得的。
雖說胡上進是我們的班主任,可他并不擔(dān)課,就只是個班主任。正因為不講課,他就有了很多的空閑時間。他像個鬼魂一樣,經(jīng)常游蕩在校園里。在每一個角落他隨時都會出現(xiàn)。他的腳步很輕,當(dāng)你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在你身后半天了,那著實讓人不寒而栗。這是他多年修煉的結(jié)果。
胡上進的心黑手毒在學(xué)校里是出了名的。當(dāng)然,這種說法在一些老師們看來,是很不能接受的。他們一定會糾正你:這叫工作認真,嚴格負責(zé)。
楊雨婷剛剛拘謹?shù)淖?官場楊雨婷胡上進目錄
有一次也是該胡上進倒霉。班里有一個叫丁曉曉的學(xué)生,長得細皮嫩肉唇紅齒白像個女孩子。但與他相貌相反的是,他的性格非常調(diào)皮活潑。一次上課他摸前排女生的頭發(fā),被正在窗外巡視的胡上進看到了。二話不說,也不和任課老師打招呼,進教室揪住丁曉曉的耳朵就拉了出去。
于是,事兒就出來了,胡上進竟然把丁曉曉的耳朵扯開了一個口子。頓時鮮紅的血就順著臉和脖子往下淌,丁曉曉嚇得哇哇大哭,捂住耳朵就跑回家去了。很快,丁曉曉的爹娘爺奶就哭喊著來到了學(xué)校。鬧得一塌糊涂,校長老胡出來了,老師們出來了,學(xué)生們也出來了。人聲鼎沸,此起彼伏,那場面真是壯觀。一家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大罵起來。滿院子找胡上進,說問問他個驢熊俺家誰得罪他了,下這狠手?說這學(xué)校簡直是他媽的閻王殿,還想殺人不成。當(dāng)時胡上進竟然不見影了,也不知躲哪去了。丁曉曉的奶奶躺在校長老胡的辦公室門口鬧起來,腳亂蹬,手在地上拍得啪啪響。誰也拉不住,誰近前就踢誰,就吐誰。一時間,撲騰的塵土飛揚彌漫,如同天上的神仙婆子駕著祥云降臨人間一般。她非要學(xué)校賠錢,讓胡上進滾出學(xué)校,不配為人師,畜生一個。老胡滿臉堆笑地好言相勸,最后商定,賠人五百塊治療費。對胡上進記處分一次,留校察看,以觀后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