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么我畫色彩了。”然后扭頭打算繼續(xù)和貓說話。
“話說我下周就去杭州那邊的畫室學(xué)習(xí)去了,尊敬的大小女孩,您能不能自已學(xué)著削一下鉛筆?”
“去多長時間?”
“兩個月吧?!”
“恩好吧,那么走之前先把這幾盒鉛筆都削一削,你走之后我就用貓的。”一臉缺了你我就沒辦法嗎?這樣的感覺。
我嘆了口氣,接過了鉛筆箱,我一邊削著鉛筆,一邊想著這樣的日子慢一些,其實我在畫室里就覺得很滿足,真心怕畢業(yè)或者雜七雜八的煩心事兒。在這里可以享受片刻的寧靜。畫會兒畫,看看風(fēng)景,下了課在樓頂吹吹風(fēng),也挺自在。
在距離藝考還有四個半月的時間,我告別了熊貓和玉子,然后遵從父母之命,來到了杭州開始學(xué)習(xí)美術(shù),杭州依然很冷,我記得去的時候葉子還結(jié)上霜。我住在山上,比市里面還冷了幾度,學(xué)生宿舍雖小五臟俱全,就是沒有wifi電腦和電視之外我還算是比較滿意。同住的有胖子和猴子,每一個寢室都有一個愛欺負人和被欺負的對象,這里是胖子和猴子,別人家的是胖虎和豆豆。
到了第一天我給熊貓他們發(fā)了短信告訴他們勿掛,然后就在這個藝術(shù)坊中轉(zhuǎn)了轉(zhuǎn),山水不錯,就是這里伙食貴了點兒,我問了胖子,為什么這里伙食費這么高,他說:“咱們現(xiàn)在都是大山里的孩子,有的吃就夠了,還講究這么多,沒讓你在這里挖野菜自力更生你就滿足吧哈。”
在邏輯上我確實贊成這句話,我們是來學(xué)習(xí)的,不是來求生的,但是我不介意先把我床上爬著的那條青蛇煮了吃了。
我把老師叫過來處理掉這條蛇,老師嘆了口氣:“這是山上,將就一下吧,不可能天天有蛇爬你床上的。”
我越來越覺得我真的要成為山里的孩子了,與世隔絕,但是我不想和小青同睡。不過話說確實以后沒有蛇爬過我的床上,也許因為蛇要窩在被窩里看電視的同時,熬過這一個冬季,亦或者猴子的襪子有辟邪的作用。
住了兩天,我們就開始尋找寢室哪里死了老鼠,最后翻天覆地的尋找,放棄了。直到有一天老師查寢,被熏了出去,讓我們打開窗戶透透風(fēng),清風(fēng)徐來,經(jīng)過猴子掛在窗臺上的襪子的過濾變成了一陣一陣的惡臭,更狠的是襪子里爬出幾條臭蟲,估計是因為味道太熟悉安了家。
后續(xù)就是胖子把猴子拉出去吊打一頓,我已經(jīng)想象到一個胖子如何吊打一個瘦子的感覺,善哉,不求打的太狠,但求打的穩(wěn)準(zhǔn)狠。
往后每次猴子洗襪子,都給胖子聞一聞,過了,OK。不過,吊打。最后打習(xí)慣了,猴子成了胖子的太監(jiān),而胖子成了太上皇。真的是叫壓力讓人屈服,特別是高強度有節(jié)奏打在猴子身上的壓力。
來到畫室半個月,上午一張色彩,下午一張素描,晚上二十張速寫。這邊有很多強悍有名的老師,有名是因為有才,強悍是因為脾氣。藝術(shù)家的思維一般慢節(jié)奏的都跟不上,比如我。
偶爾周末放假,我和猴子胖子就悄悄溜出去上網(wǎng),從高價餐廳后門出去,等到早上5點,餐廳進貨去市內(nèi)的時候,讓他們接我們。我說餐廳價格怎么這么貴,原來還附帶專車接送服務(wù)。
不得不說,早上6點畫室外湖泊仙氣繚繞,真的是美如畫。雖然我困得懶得贊美,不過我不介意有一天早上六點在這里看著風(fēng)景。接下來就是休眠時間,洗洗睡睡從7點睡到下午5點,吃點兒東西趕趕作業(yè),就證明這一天又那樣的過去了。
晚上12點,打算熟睡的我,被玉子一個電話從半夢半醒之間拉了出來,玉子并沒有說什么,就在那里一直哭。我安靜的聽了她哭了20多分鐘,我問了下,心情好些了嗎?
她說,恩,好些了。
然后掛了電話。
我穿上衣服,跑到湖泊旁邊,再次撥通了她的電話:“心情好了就掛我電話,想來來想走就走?小妞,這樣有前途啊,不怕我現(xiàn)在做火車回去削你?話說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
玉子說:“走夜路。”
怎么這么晚回去?
“回寢室晚了,門鎖了,我沒帶錢攔不到出租車,我只能走回去。”
需不需要本少提供陪聊服務(wù)?按小時收費的。
“行,回來帶我吃雞翅。”
......
那個晚上從南聊到北,從北京聊到海南。從畫室聊到路燈,從路燈聊到她家。她給我介紹了一堆的動漫,讓我看。然后說著哪些主題曲好聽,讓我跟著她唱,我不會日語歌,打死不學(xué),不過她唱歌很好聽,我靜靜的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