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爺眼神黯淡,“唉,年輕人就是好啊,想當年我和她……唉,真想再看她一眼。”說著說著,他似乎又帶了哭腔。
“不是,我……”其實野望想解釋,自己和女友不過是圖的那短暫的春宵時光,不能和梁大爺那種刻骨銘心的愛情相提并論。但他不知道怎么藱n隹凇?/p>
或許是想安慰梁大爺,或許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愧疚,野望掏出了早上阿良給的紙條。
“聽說你的初戀,可以在網(wǎng)上查得到,你可以試試。”野望伸出了那張紙條。
梁大爺眼里的黯淡一掃而光,眼睛里充滿光亮,“這大概就是愛情的光亮吧。”野望想道。對方很興奮的接過了那張紙條,然后對野望連連道謝。
野望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隨后便和梁大爺告別,心情愉悅的上了車。
夜里與女友纏綿過后,野望不知為何睡不著,總是想起梁大爺那雙亮亮的眼睛。
說起來諷刺,自己都在做著一些把愛情當游戲的事情,卻愿意去相信一個老人家追尋初戀的愛情。
野望看著在床上熟睡的女友,他站起來穿上睡褲,走到窗邊看著城市的夜景,點了根煙,心緒萬千,最后想到了那張紙條上的名字。
鬼使神差的,野望打開了電腦,在搜索頁面輸入了紙條上的名字。
三十分鐘過后。
“真是個傳奇人物。”瀏覽完了頁面,野望感嘆道。
梁大爺?shù)某鯌俅_實說得上是個傳奇人物,不僅是個作家,編劇,還是個設(shè)計師,企業(yè)家。
她一開始的發(fā)跡是因為寫小說,后來因為小說的熱銷,很多作品被改編成了電視劇電影、漫畫和游戲,繼而她就轉(zhuǎn)行做了編劇,現(xiàn)在電視熒幕上還能看到很多她的作品。而她并沒有止步于寫作,一次機緣巧合之下,她發(fā)現(xiàn)國內(nèi)的鋼筆行業(yè)與國外有著巨大的差距,于是她就開始學習設(shè)計,并且開始研究國外鋼筆的先進技術(shù),最后經(jīng)過多方努力,設(shè)計出了國內(nèi)的輕奢鋼筆品牌,打破了國內(nèi)鋼筆“設(shè)計感差”的局面,打開了一條鋼筆高端市場之路,F(xiàn)如今,她設(shè)計的鋼筆還十分熱銷,供不應(yīng)求。
不得不說,連野望這種對鋼筆沒有研究的人,看了她的設(shè)計圖,都覺得才華橫溢,而她設(shè)計的鋼筆,也確蕶n頻蒙系偷魃莼?/p>
看完了他的資料,野望想起了穿著樸素的梁大爺,他十分好奇兩個人是如何分開的,他的初戀又為什么這么多年不愿意讓他找到。
想到這里,野望心底滑過一絲不安,但那不安轉(zhuǎn)瞬即逝,他關(guān)了電腦,讓房間回歸一片黑暗,然后爬上溫暖的被窩,等待明天晨光的到來。
之后的日子平淡無奇,野望按時到偵探所打掃衛(wèi)生,然后翻看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資料,偶爾會看到阿良來偵探所,但大多數(shù)時候他都不在。
梁大爺?shù)氖虑榫拖褚粋石子投入了湖里,一開始有點漣漪,后來杳無音信。
暑假過去一半,野望有時候也會想,梁大爺他有沒有找到他的初戀,知道她過得那么好,他應(yīng)該很放心了吧。
直到那天,阿良風風火火的跑回偵探所,給野望看了一則新聞,邊給他看還邊說:“幸好當初沒接下他的委托,我就說這個人有問題。”
野望不知所以,拿起阿良甩在茶幾上的報紙,這一看,就恍若晴天霹靂般,把野望定在了原地。
報紙上赫然寫著“某某著名編劇在家門口被刺”的消息,野望仔細看了圖片,就是梁大爺?shù)某鯌偾槿耍莻罪犯,雖然沒有公開圖片,但新聞中說的“梁某”,以及事故現(xiàn)場那個身影,野望幾乎可以肯定他就是梁大爺。
“怎么會……為什么……”野望語無倫次的喃喃道。不是說只是想遠遠的看看她過得好不好么?為什么會拔刀相向呢?
阿良看野望的反應(yīng),大概有些未卜先知的因素在里面,他有些心情大好,就開始給野望解釋起來。
“你第一眼看到那個老頭是什么感覺?”
野望回過神來,開始回想起第一天看到梁大爺時的情景,“嗯,穿得很樸素,人看起來很老實的樣子。”
“樸素?”阿良笑道,“那分明就是窮酸了好么?”
野望翻了翻白眼,心想你有資格說別人么?
不等野望反駁,阿良開始自顧自的說道:“一個四十幾歲的男人,還穿成那樣,明顯就是例得不好。而且我一拒絕他,他就開始情緒激動,覺得我瞧不起他什么的。這樣的性格本身就很容易自卑,一旦被拒絕繼而就會有一些暴力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