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餅就是這樣一個人,清純的女生,眼中的男生,身邊的哥們一拽一大把,那種倔犟脾氣,又趕走一大堆,我就用嘲笑的口吻說,沒有人可以像我這樣在你的氛圍下存活。
我們心有靈犀,相互的理解著,可以說阿餅絕對是一流的諷刺專家,她對我說過很多,“要說和你心有靈犀,還不如說我和豬是雙胞胎呢”“沒有人會和傻子治氣,我要和你治氣,那我豈不成了傻子?”我的腦袋一直冒煙,最后一節(jié)體育課時,我就找到阿餅,發(fā)泄不滿,而她只會抬頭看著飄過的云朵,流露著笑容,無聲的跟自己說話,不過那口形,我看懂了,她說,你很笨,笨的可愛。
夜自習煩悶的又掉進了滾熱的鍋里,衣服因為出汗沒有洗而彌漫在教室的股股刺鼻的氣息。
講臺上,輔導的男老師永遠也下不來,被一圈又一圈的少女圍著,全是春天花朵般燦爛,聊著與學習無關(guān)的話題,讓人匪夷所思。
只有一些男生繃緊的眼神,露出詭異的面孔,活像一只只紅眼狼,把那老師吃了也說不定。
在這個時候我一般都在睡覺,或者拿著《死神》或《火影》的漫畫,不染塵世。
也只有課間,才是最喧鬧的,每個班的男生會在走廊里扎成一堆,吹著流氓號,調(diào)戲著經(jīng)過的美女,或者是長的愛國的女生。
學校制定了禁煙令,幾個男生慣性的躲在角落里,偷偷的吸著煙,跟做賊似的,偷了規(guī)定的吸煙賊,然后踩在腳底,得意的嘲諷和精神飄渺的滿足。
阿餅最討厭煙燎人的瘴氣,她說我們在滋養(yǎng)著世界上無形的殺手,用自己的生命。
教育是學校的辦學宗旨,每天,女播音員都會通過大喇叭宣揚著青春的號召,說著什么中學生是祖國的未來。
每月都有考試,除了我堅守的陣地外,我就會在辦公室前的黑板上看到又刷新的百名榜,阿餅的名字發(fā)著亮光,當我拿起課本,端正的望著老師的粉筆頭時,就會有數(shù)十雙驚疑的眼神砸過來,就好像看著恐龍打籃球,戲劇性難以置信的一幕,我就是那恐龍,課本就是籃球,然后我就一邊流著哈拉,一邊拍著球,瞎投投了個3分。
其實學習也是一件樂趣。
阿餅的改變似乎是沒有緣由的,就像是一發(fā)核彈瞬間炸了世界,一切的美好成了凌亂的荒涼,但世界依然完好無損,只是我的心炸了,碎片留在了肉中。
3
這是一個牽牽手就引起尖叫的時代。
男生女生的八卦與嫉妒就存在我們的中間,女生打架,男生就會看熱鬧,男生打架,女生就會拼命的跑,還有被打翻的醋瓶,濃濃的彌漫在校園的上空,然后再被吸入腹中。
爭風吃醋的時代也靜靜的在校園里鋪開…
總會存在那么的一個白馬王子,或者白雪公主,被牽掛著、深深的眷戀著,即便倔強的火山也會因為某道風景變得柔和、平靜。
巖漿變成了紅色的河,搖著槳葉,船飄著輕緩走時,被溫柔的渲染著。
一個版本的王子不會去珍惜兩個世界里公主的深情。
而阿餅的沖動與王子的嘲弄,只是赤L的青春在歲月的長河中激蕩起的波瀾,一個戲劇性的鬧劇,一個帶有原子彈爆炸輻射的鬧劇,幻化成各種丑陋的畫面。
被沾染到的臉會永遠是諷刺的笑意,八卦就會從第一個人的嘴里傳到第二個人的耳朵里,然后再從第二個人的嘴里傳到更多的耳朵里,像病毒一樣傳播的漫無邊際。
“那高三15班的誰誰真是一張掛在認領(lǐng)處的臉,不要了。”
蜚言流長,積累的尖利的棘刺,扎著桃形的心臟,一滴一滴的淌著血,沉默在無底的深淵。
從我的感覺開始,阿餅變得冷漠,我越貼近她,就越覺著遙遠,那灰白的臉在稀疏的光線下留給我一腔的猜疑,在她不足的底氣中隱約著逃避。
那片楓林沉默的進入冬季,凌厲的寒風呼呼的踐踏,枝椏枯灰衰葉不全,周落的楓葉鋪滿一地低,低的空氣中流動著發(fā)霉的氣息,讓人嘔吐。
阿餅潔白的制服應著白白的圓臉,撫摸著枝干,干巴巴的溝紋顯露著死魚的鱗片,一片灰黑,嘴里說著詩或者詞,日暮秋煙起,蕭蕭楓樹林,這般凄美,是楓葉的追求?還是樹的不挽留?
我仍腦蒙的拍著手,用初中時的詞匯贊頌著,阿餅低著頭,沉著臉,說我什么都不懂,只知道CS中用什么鍵解決空乏的彈夾,網(wǎng)游里在哪交任務,換取幾十萬的經(jīng)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