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自己開始覺得在這個家有些多余了,雙休回到家除過晚上睡覺、嬌嬌召喚他干家務外,基本都是一個人在小區(qū)院子里晃悠,嬌嬌也懶得理他,倒常常招呼她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在家聚餐消遣。
前幾天,喬二哥的母親病重,他想帶孩子回家看看母親,孫女都七歲了,她還沒見過呢。嬌嬌不同意。二哥問她要錢,她甩了五百塊在他臉上,二哥咬著嘴唇,盯著她看了兩分鐘,淚水順著臉頰嘩嘩地就流了下來,見此情形,嬌嬌一點也不憐惜,上前一步,用手點著他的鼻子大吼:有種你來打我呀!二哥這次還真有種了,掄起巴掌就給了嬌嬌兩耳光,也許被打蒙圈了,嬌嬌趴在地上半天沒緩過神來,二哥也沒理她,拿了自己的身份證出門去了銀行,掛失了銀行卡,補辦了銀行卡。然后直接回了單位,準備請假回家探視母親。
嬌嬌慌了,喬二哥決絕地換了卡,這顯然是要跟她離婚的節(jié)湊啊。她爹媽告訴她:這婚是萬萬不能離的,這次再離了就沒人要她了。于是,嬌嬌就跑到喬二哥的公寓里去找他哭,可喬二哥根本就不見她。她爹媽告訴她:去找他領導啊,就說他家暴。于是嬌嬌就披著頭散著發(fā)、紅腫著雙眼,在早會時間戚戚然地當著眾人的面控訴了喬二哥一番,主任無奈啊,責令二哥回家處理好家事再來上班。二哥無奈啊,蒼白著老臉,領著衣衫不整的嬌嬌去公寓取了銀行卡交給她,嬌嬌抽抽搭搭地拿著銀行卡回了家。
昨天,廠里召開全廠干部大會,表彰一年來的優(yōu)秀干部。喬二哥沒心思聽領導講話,他心里盤算著怎么弄點錢回家去看他病危的老母親,這檔口,他接到了二姐的微信:母親去世了。二哥承受不住,就有了本文開頭的一幕。
據(jù)說,他現(xiàn)在被隔離在地區(qū)醫(yī)院的一間病房里,一會哭一會笑,狀況非常不好。單位派了兩個人在看護。嬌嬌說她要陪孩子,沒時間。
他們的婚禮定在了五一。母親拒絕出席,喬二哥感到有些不安和愧疚。他拒絕了嬌嬌去大城市教堂辦婚禮的想法;檠缍ㄔ诹吮镜匾患掖缶频辍=Y婚那天,除過喬二哥幾個同事外,其余的都是嬌嬌的家人,坐了十幾桌。那天的嬌嬌看起來跟天仙似的,她父母笑開了花。
新婚燕爾,激情滿滿,浪漫滿滿?粗利惖男履铮瑔潭绲男腋6伎煲绯鰜砹,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給她。每逢休息,他要不帶著嬌嬌去熙熙攘攘的鬧市購物,要不就來個燭光晚餐,就著舒緩的音樂,兩人深情款款地擁著舞一曲。他舍不得嬌嬌做飯,當然,他自己也不做,吃飯去餐館,錢多了吃大餐,錢少了吃快餐。
轉眼他們結婚一年了,他們有了一個寶寶錚錚。嬌嬌沒工作,她父母無暇給他們帶孩子,二哥的母親拒絕給他們帶孩子,二哥上班的時候照顧孩子的任務只有嬌嬌自己去做了,她覺得自己快累死了,二哥一下班就把孩子塞給他,自己不是去麻將、就是去跳舞。二哥也上了一天班,也累,稍有怨言,嬌嬌就會吼他:老娘是人,不是機器,還不能出去透透氣?
戀愛的那會,喬二哥摟著嬌小的嬌嬌,覺得自己特別男人,遇到有人行注目禮,他往往會把頭昂地更高,背挺得更直。有了孩子,二哥覺得自己成了賺錢機器、奶爸、隨從。每次全家出行逛街,他負責抱孩子、提包,嬌嬌負責花錢、付賬,當然,買的東西不會他的份,嬌嬌說了:老婆和女兒是老公的情人,老公就該掙錢給她們花,至于老公自己,有工服就OK了。
孩子三歲的時候,單位分了新房,喬二哥想把母親接來住段時間,一來是讓老人家看看孫女,二來是瞧瞧自己的新家,嬌嬌沒答應:這是我的家,當初她不是不認我嗎?現(xiàn)在她憑啥來住我的房子?再說了,錚錚她一天沒領過,說明她心里沒這個孫女,所以也沒必要以看孫女為借口來煩我們。二哥只好作罷。
喬二哥后悔沒聽母親的話,娶了嬌嬌;他也動過離婚的念頭,但那將會比死還叫他難受。有次,班里一個美女同事請班里人吃飯,也叫了他,因為他休息,便微信給他:帥哥,晚上七點,仙客來見。嬌嬌看見了,氣瘋了,抓起電話就給喬二哥的主任發(fā)飆:領導你的員工搞破鞋,勾搭別人老公,你管不管?主任嚇了一跳,后來搞清楚了原委,就有些同情喬二哥了:沒想到你家的母夜叉還是個醋壇子呢。
喬二哥變了,變得不但形容邋遢,而且目光呆滯,連孩子都有些怕他了。以前嬌嬌覺得二哥學歷高,讓他輔導孩子功課,可弄到最后,往往是孩子輔導他了,嬌嬌氣的鼻子都歪了,大罵喬二哥“沒用的東西,窩囊廢”,孩子跟他也漸漸有些疏離。喬二哥覺得自己真沒用,雙休回到家除過晚上睡覺、嬌嬌召喚他干家務外,基本都是一個人在小區(qū)院子里晃悠,嬌嬌也懶得理他。常常招呼她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在家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