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揉捏很溫柔,滾燙的不再只是拾微的腳底,本就難受的喉嚨口更加地干澀,那個人每一下的動作都引爆了熾熱的沖擊,像啜泣一樣穿過他的身體。他抬起頭吐了兩口氣,好像自己不穩(wěn)定的呼吸只是因為還沒從飛奔中恢復(fù),熱烈的陽光被汗水吞噬,利刃一樣地讓自己的臉發(fā)疼,他抓著水瓶別過臉,死命地咬了咬瓶口。
酸痛慢慢地被舒緩,腿上的輕微壓力戛然而止,那個人起身,眼前被他起身的影子籠罩,他靠近了自己,手心附上了自己濕掉的臉,望向自己的是無限的柔情。
你對我為什么這么……關(guān)心。拾微渾身難受,張開嘴卻失去了聲音。
“你知道我關(guān)心你,也不對自己認真一點?”那個人好像聽見了自己的內(nèi)心,輕輕地笑了起來,他再一次看到那個人眼中層層霧靄,霧氣向他飄來,水氣沾在身上,鐵柱一樣壓上拾微,他聽到那里有鬼魂要發(fā)出驚心動魄的哭喊。他想要逃避那些聲音,卻早已被那個人無形間囚困在這里。
他難以承受地重重閉上雙眼,一發(fā)狠勁抓住了他的手腕,他的內(nèi)心好像有什么東西迸裂開來,劈開他的心和肺,拾微想直接抓碎他的骨頭,想要壓在他的身上,穿破他的軀體,或者直接被他的肉體吞噬。
“阿微?”一個熟悉的女聲傳來。
“……媽?!”拾微愣了一下,趕忙睜開眼。
“你真是闌貼心的。”他媽輕笑著收回了手,給他倒了一杯水,“一回來就折騰你媽。”
“哎呀這不是拾微嗎?”“拾微你回來啊。”“拾微你的羊癲瘋要緊嗎?”“你才羊癲瘋。”原本心情愉悅的拾微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對了,拾微。”同桌語重心長地按了按自己的肩膀,“你不在的這兩天他天天就和吃了火藥一樣,你自己小心點。”
結(jié)果今天和平時沒有什么區(qū)別。
倒是很想知道他吃火藥是什么樣子的,就算被周圍幾個人描繪得有聲有色,也很難想象粗話臟話從他的嘴里藱n隼礎(chǔ)>拖窈芟脛潰遣皇?hellip;…會在眼中露出認真的難過。
“好受一點了嗎?”當拾微似乎得以解脫的時候,那種力量繼續(xù)刺激著緊致的地域,摩擦出的疼痛似乎將阻力慢慢地向外推開。
“不要……”他張開僵硬的嘴,含糊不清又著急地叫喊,他即刻抓住了竺笙的手,像是死死地攥著什么重要的東西,用唇畔小心地摩擦那幾道深深的牙。“不要停……不要。”
“你還受得了嗎?”他的手溫柔地撫摸自己的臉頰,指尖似乎借著拾微的動作輕輕地觸碰自己的舌尖,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幻作安魂的音符,喑啞與低沉的聲音里透露出幾分情欲,又帶著絲絲縷縷的柔情,爬向拾微的內(nèi)心深處,觸碰著最脆弱的一角。拾微咬咬牙,咬斷那些感覺,拉住竺笙的手胡亂地在自己的胸口磨蹭。
“你繼續(xù)吧。”身上的接觸讓拾微感覺到一種臨近的解脫,他閉上眼睛把臉埋在了蒼白的床單之中,壓力在片刻停頓之上鋪天蓋地而來,心底蔓延出的無限痛苦席卷而來。
就像陷入無盡的夢里,不想要停下,不想要醒來,或許這是他最后一次有機會,感受到直擊心底的刺骨疼痛。
“以后這種事情你自己上點心,如果你媽突然回來看到你這個樣子,你也覺得不好吧。”那個稱謂讓滿不在乎的拾微咬了咬嘴唇,深淺不一的淤青印在他的皮膚之上,手上來沒有來得及沾血,這一場無名的干架就已經(jīng)被打散。拾微覺得他出現(xiàn)得太頻繁了。他情緒不安地抬頭看了身前的人一眼,多年來的放縱全部被監(jiān)控起來,隨即而來的是坐如針氈的安全感,他的步伐一貫如此,卻始終讓拾微覺得難以跟上。
拾微突然伸手攥住了他的手腕,就像無數(shù)次他對待自己那樣,他觸碰到竺笙一直套在手上的黑色珠鏈,一顆顆光滑圓潤,卡在他的手心,磨著他凹痕累累的心上。
“阿微?”他驚愕地轉(zhuǎn)過身子。鼓起了全部的勇氣,拾微沖撞般地直接湊了上去,唇畔觸碰到了同樣的柔軟,那還沒有緊閉,還有溫熱的氣息從里頭呼出。
他緊張地閉上眼,鼻間呼吸到了模糊的味道他顫抖著牙齒咬了上去,不知所措地吐出了舌頭卻只在邊緣胡亂地碰撞。對面的人在片刻的毫無反應(yīng)之后,給了他急不可耐的熱切的回復(fù),不由分說地探入他的口中,舌尖小心地觸碰著他的舌頭,溫柔地摩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