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就是那時,她開始被忽視,被嫌棄。因為她太老了,還自以為是的幫忙,實際上還是幫倒忙。
我和表弟,不在玩挖坑的游戲了。因為我們發(fā)現(xiàn)了,這是在浪費時間,我們也在沒到老太爺?shù)牡乩锿孢^。我們偶爾拿下一只竹棒,當(dāng)做寶劍,向?qū)Ψ降闹癜舸蛉ィ蚴腔孟胫约簱碛蟹,揮著棒子,口里說著招式的名字,只要兩個孩子在一起,永遠都是歡笑。
有一次我和表弟發(fā)現(xiàn)了一群螞蟻搬家,我們便蹲下,仔細的看著。它們小小的身體,一個跟著一個,向一個地縫鉆去。我們看的入了迷,以至于一動不動,后來吃完中午飯后,我們有到了那個地方看螞蟻。它們太多了,感覺一個星期都搬不完。爺爺奶奶去田里干活,我們搬了個椅子,坐在那繼續(xù)看。這時下起了小雨,我們還是沒有走。媽媽給我們一人帶了一個草帽,然后我們繼續(xù)看著。
太陽慢慢落下,螞蟻還是沒走完,爺爺奶奶從地里干活也回來了。這時我們才依依不舍的離開,如果是現(xiàn)在,我肯定不可能堅持看一天螞蟻搬家。天真懵懂無知的時候,干什么都覺得有意思,可現(xiàn)在,年齡逼迫我成長,懂得雖然多了,可是那種無憂無慮的玩耍,那個毫無虛偽的笑。像是追逐太陽的少年,愜意的光總會離去,那怕多么不舍。這時才會發(fā)現(xiàn),單純,是多么高尚的品德。
老太慢慢的開始不愛說話了。
放假結(jié)束后,我和媽媽打算回去了。
告別了,爺爺奶奶和老太。
這時,老太急步跟上了我們。
她懷里抱著一把面包,到了我面前,硬是把面包塞給我。
“給你你就拿著,我專門給你留的。”
老太以為那時什么好東西,其實那種農(nóng)村店鋪賣的面特別難吃。
那時我不懂事,不打算要。
但她執(zhí)著的把面包塞在我的衣服兜里。
“奶奶,你回去吧。”
老太楞了一會
“不,我想說會話,你們一走我都不知道怎么過……”
她又繼續(xù)說著我奶奶的不好。
“怎么可能。”我媽媽回到“好了好了,別說這事了。”
老太又到了我面前。
“你要好好學(xué)習(xí)哦。”
“嗯”
她擺著瘦細的腿,反向走去,稀疏的銀發(fā),弱的可憐的身體。好像,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
老太身體越來越不好了,而且有了一個拐杖。
在爸爸的勸說下,老太總算是不在干活了,但也會去洗碗。
直到有一天,老太病了。
這可把我們嚇的,那個星期放假,我和表弟也來了。
老太躺在床上,說話的聲音極小。
媽媽吧葡萄撥了皮,去了籽,喂給她。
爸爸說要把老太帶到城里去,可是老太暈車,怕半路出事。
也就只好請了鄉(xiāng)村醫(yī)生。
那醫(yī)生很年輕,他開著摩托車在泥地里趕了過來。而且只用了一個小時,要知道在泥地里摩托車很難開。
來時他滿頭大汗,媽媽給他到了杯水。他也沒喝直接進屋問老太在那。
過程極快,然后問了老太幾句話。
這時他緊繃的臉才放松了。
打完針吃完藥,把用藥方法都交代清楚后。
醫(yī)生走了出去,除了我和表弟還在老太這里。起他人都出來了。
他們在交談著什么我也沒過問。談完后,我和表弟就又出去了。
“多少錢呀?”爸爸問
免費,給我十塊跑腿費就行。
爸爸驚呆了,回過神來“也是,鄉(xiāng)村醫(yī)生嗎。”
爸爸打算給他一百,可那人堅持只收十塊。
從那以后,我對鄉(xiāng)村醫(yī)生充滿了敬畏
爸爸說要在老家蓋個房子。
我和媽媽都同意。
爸爸請了施工隊,先是挖山然后就是建地基。
樓房漸漸蓋好了,接著就是裝修。
一共兩層樓奶奶、爺爺、老太住一樓。二樓是我跟爸媽回來時住的。
考慮到老太不習(xí)慣現(xiàn)代廁所,還在邊上蓋個一個茅廁。
爺爺還自己蓋了豬圈,和紅屋。
那段時間,老太很開心。
她很久沒有笑過,那好像是我迄今為止最后一次看她笑。
老太處著拐杖,在這“別墅”邊轉(zhuǎn),撫摸著水泥墻,推開了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