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姑母來我家住宿 姑母勾引我做那種事
父母第一次露出滿意的笑容,母親把姑母拉到一邊,問她:那件事他知道嗎?
姑母愣了愣,過了半晌,笑笑說:“他不會介意的。”
母親重重地嘆了口氣:“造孽啊!”
這樣的嘆息,姑母這輩子聽過無數(shù)遍,她已經(jīng)聽夠了,她不想再聽。
當天晚上,姑母對她愛的那個男人坦言了那段不愿回首的過往。
男人眼中有驚訝,有惶恐,有掙扎,唯獨,少了心疼。
男人一遍一遍的說這不是真的,姑母在他的彷徨里,心漸漸的變冷。
姑母倔強地藱n雋朔質幀?/p>
男人抬了抬手,下意識地想抱住姑母,忽然想到了什么,手頹然的垂落,然后落荒而逃。
姑母看著男人狼狽的身影漸漸消失。
她聽見什么東西破碎的聲音,許是多年執(zhí)著的信念吧。
姑母的母親斥責姑母不懂珍惜:“你去求他和你在一起啊,除了他你還能指望誰要你?”
姑母不明白,錯的又不是她,那些傷害她的人都還好好的活著,她為什么要去死。
姑母就這樣憋著一口氣,這一憋就憋了20年,她努力打理自己,努力工作,努力讓自己變得寬容,無不是為了證明,她有資格活著。
在我看來,姑母的生命是閃閃發(fā)光的。
7月,突然傳來姑母病重的消息,她說她想見我,我不顧父母的勸阻,毅然決然得去見了她。
姑母看見我突然哭了起來,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似乎要把她這一生的委屈都哭盡了。
她拉著我的手,一直問我,是我錯了嗎?是我錯了嗎?
“想要好好的活著,錯了嗎?”
我知道她沒有錯,讓一個沒有犯錯的人用一生去認識“她的錯”,這些人可真夠殘忍啊。
聽他們說,就在八月八日的午后,姑母穿了那件她最愛的素色外套走出家門,然后再也沒有回來過。
很多人都說她死了,他們帶著或悲憫或嘲諷的語氣,說姑母的死是對她自己的一種解脫,如果他們是爛母的話當年發(fā)生那樣的事早一頭撞死了。
我憤憤地聽著這些讓人寒心的話,攥起了拳頭。
憤怒,悲傷一齊涌上心頭,最后化為一聲長長的嘆息。
人怎么可以這么壞呢?
究竟要有多狠心,才能對一個生命漠視到這種地步?
姑母的一生是不斷絕望又不斷希望的一生。
我一直在想,生命到底是什么?
也許,生命是心存感激,心存敬畏。
沒有人可以以任何理由去代替法律審判別人。
每個努力活著的人都該被尊重。
有時候,我們奮力地前行并不是為了書寫輝煌或者改變世界,我們之所有那么努力只是為了不被這個世界輕易改變罷了。
我也只是不想變得和那些“人”一樣罷了。
每次從姑母家回來,理華都會有一陣短暫的沉默,母親很理解的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同樣的五十余歲的年紀,不,媽媽明明還比姑母小上幾歲,可姑母看上去只得四十歲出頭,除了笑起來時眼角有幾條皺紋之外,一點也不像中年人,身材尤其保養(yǎng)得無瑕可擊,常被人恭維是理華的姐姐。
母親年輕時也曾漂亮過,可父親一過世,母親容顏身段均似雪崩般衰敗下去。自臉開始,膠原蛋白統(tǒng)統(tǒng)被脂肪取代,臉上皮肉打褶,腰間卻又太過廣闊。更可怕是的這幾年為著舒服已經(jīng)放棄褲子,一律挑選橡皮筋寬身筒裙。圓滾滾更無腰身,遠遠望去似六十老婦,出得門去常常被人喚作“阿婆”,可見環(huán)境造人,何其不公。
母親卻很幽默:“可見你姑母得天獨厚。”
理華抱住媽媽:“不,媽媽你全是為我。”
母親很欣慰:“理華你是我的珍寶。”
“媽媽我愛你。以后我不想再去姑母家了。”
“姑母對你很照顧,理華,人要感恩。”這就是母親的高尚,能從別人千萬種不好處看到那一處好。
自記事起理華就不知道自己有個姑母,一直到父親去世,張舒涵女士方儀態(tài)萬千的出場,看似同理華說話,眼角卻看向無邊的遠方,“我是爛母,以后會照顧你。”一句未提理華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