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外戰(zhàn)火十分慘烈,終于平息,代價是欒錚沒有回來,欒穆知道自己的肩上,從父親走的那一刻開始就有了擔(dān)子,他不再是以前那個,可以說任性就任性的孩子了。
王上給了欒家從沒有過的優(yōu)待,世事無常,欒穆也只是個需要父親的孩子而已。
院里的青竹已長出大半了,司徒雪背著奶娘,拉著欒穆偷偷溜出宮去,天天練琴的生活一點意思都沒有。因為只從別人口中聽過宮外的樣子,從來沒有見過,她很想見見,便拉著宮外來的欒穆。
欒穆帶著司徒雪穿過熱鬧的街頭來到城外長亭,他懷念父親的時候就會來這里,練習(xí)父親曾經(jīng)教他的劍法,這里偶爾會有幾只鳥飛過,還有幾株桃樹。
司徒雪很喜歡這個地方,便會拉著欒穆常常出來,她見慣了宮里奢華的長廊,一堆人的噓寒奉承,這里很舒服,她喜歡聽路過的鳥叫,喜歡聞著桃花香,還有,那個練劍的人。
欒穆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過一個臣子,或許有一天會和自己的父親一樣,戰(zhàn)場變成最后的歸宿,什么家什么人最后都會顧不上,而司徒雪是闊主,是高高在上的掌上明珠,自己的任務(wù),是護她周全,不可逾越。
一年的乞巧節(jié),司徒雪求父王讓她出宮去看熱鬧,王上拗不過,便讓欒穆跟著,此時的欒穆已經(jīng)是垃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了。
司徒雪拉著欒穆穿梭在人海之中,看什么都熱鬧的很,欒穆便緊緊跟著她。
丫頭坐上來自己動 扶著龍頭緩緩坐下汁水四濺
“啊~停下,都讓開啊!”
人群中不知是誰的馬受了驚,一瞬間沖散了人群,司徒雪想回頭拉著欒穆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欒穆不知蹤影,一下讓司徒雪慌了起來,這街上人這么多,怎么辦?
司徒雪回頭去找他,路過一家古玩店,如果不是瑯玩店門口旁邊的那棵樹,大概就被司徒雪錯過了。
那棵姻緣樹上掛滿了一個又一個的牌子,上面寫的都是“永結(jié)同心”、“白首不離”之類的話,不是很長很長的山盟海誓,帶來的卻是愿意相守一生的感動,似乎愛也有了見證,就能久到地老天荒。
“姑娘,也想寫一句嗎?”古玩店的老板是一位和藹的婆婆。
“還是不了,不了。”司徒雪猶豫了一下。
“偷偷把他放在你心上,他還不知道?”婆婆倒是一猜即中。
“……”司徒雪不知道怎么說,這種事情,哎,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沒事~沒事,是你的就是你的,該來的總會來。”婆婆拿出一塊牌子遞給她。
司徒雪接過長方形的小木牌:“謝謝婆婆!”
然后深深呼了一口氣拿起筆寫了起來,親手掛在了樹枝上,‘不負相思。’
“大小女孩!對不起,屬下的疏忽!”欒穆終于找到了司徒雪。
突然受驚的馬沖到人群中,引發(fā)了一陣慌動,很多人來不及躲閃,眼看著馬直奔那個小男孩兒,欒穆連忙去幫忙,回頭卻發(fā)現(xiàn)司徒雪不見了。
沿著街燈欒穆盡力讓自己鎮(zhèn)定,他只是去尋找,不敢想象也許會發(fā)生的一萬種可能,即使路過一個影子,都變成是她的樣子。潮漲潮汐日落月圓,這條街明天就會變成另外的樣子,牽了手的人也許會分開,眼前的人都會差點消失不見。
這世界何其大,人潮人海偏偏我有幸守在你身邊,上天都給了緣分,我為何執(zhí)拗?還有什么理由執(zhí)拗?
“你去哪兒了!”司徒雪看著欒穆,心中不知為何竟委屈了起來。
欒穆看著司徒雪的眼睛瞬間紅了,難過的情緒又上心頭,他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只能單膝跪在了地上,雙手抱拳:“對不起,我愿意受罰!”
司徒雪看著楞楞的他,心里又委屈又欣慰,心里想:‘這個人真是,受什么罰?害她喜歡他了嗎!那是該罰。’
一旁的婆婆見狀笑了起來:“哎呦,快起來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