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浩說:“你等等,我馬上過來。”
盧浩查詢著醫(yī)院的價格,找著坐公車去醫(yī)院的路線。三妹寂靜地看著他在做著一切。
按背男給我添下面自述 被男技師按的張開腿視頻
他在精細地策劃著謀殺。謀殺的對象,就是他的孩子。
終于,盧浩跟她說:“走吧,快點解決。”
三妹麻木地跟他去了醫(yī)院。在醫(yī)院門口,盧浩突然站住了。
三妹心頭閃過一絲希望:他不舍了?
她等半天,盧浩說:“三妹,我……你也知道,我是個學生,我每月的生活費,家里就給800,我在學校開銷又……我,我問宿舍兄弟借了500……只有這么多……”
三妹又低下頭。她永遠都是這樣。不想讓別人看到看到她的情緒的時候,就溫馴地低下頭。
她看著地面,說:“盧浩,我知道你是個學生,沒打算讓你花一分錢。”
盧浩臉紅了。他不是壞人。他只是個一切都擔當不起來的、還沒有長成“男人”的“男孩”。
三妹像游魂一樣在醫(yī)院做了各項檢查,走到手術(shù)室。
打麻醉的前一秒,她睜大了雙眼。她覺得心里有一把鋤頭在不停地揮動。在老家鋤了那么多年地,地一定很疼。就像她此刻的心疼一樣。
等到她睜開眼有意識的時候,盧浩握著她的手。
盧浩見她睜開眼,趕緊說:“好了,都好了,麻煩終于解決了。你不知道,我心一直懸著,現(xiàn)在可放下來了。”
三妹眼都不眨地盯著他的臉。眼前似乎出現(xiàn)了一大片一大片的霧氣。真模糊啊。她都看不清盧浩的樣子了。他一會兒遠,一會兒近。
盧浩的電話越來越少了。
他內(nèi)心的愧疚讓他覺得跟三妹見面簡直是個負擔。
三妹對于流產(chǎn)的心結(jié)都寫在眼睛里,讓盧浩覺得他在她面前,簡直像個罪人。他恐懼這樣的感覺。
他才19歲,理應(yīng)在校園里朝氣蓬勃,怎么會惹這樣的晦氣呢!
三妹的沉默和溫馴對于他,不再是謎之吸引。她發(fā)來的錯別字連篇的短信時時刻刻提醒著他,這是一個愚昧、無知的女子。她根本不可能成為靈魂伴侶。
結(jié)婚?結(jié)婚對于他,簡直像星空一樣遙遠。他還有滿腔的抱負,滿腔的理想呢!
三妹一個人坐著公車去了盧浩的學校。
她坐在草坪上,三三兩兩的學生來來往往。
她還是習慣性地保持著蜷縮的姿勢,靜靜地看著。這些女孩子們站的多直啊。她們肯定沒有背著重重的筐走過高高的梯田。
她試著抬頭挺胸。又好像聽到村里的人取笑她。打過娃娃的阿妹,就像穿破了的衣服。
她知道,盧浩是丟棄她了。
她不會去苦纏。
山里的阿妹,才不會那樣沒皮沒臉。
一天,三妹在超市站著站著,就昏倒了。
她自流產(chǎn)后,根本沒有休息過。也沒有補過有營養(yǎng)的東西。加之,她的身體原本就瘦孱弱,終于體力不支了。
她醒來的時候,手腕上掛著吊瓶。
保安李福拎著一盒雞湯來看她。
李福把雞湯遞給她,坐在床邊:“醫(yī)生說嚴重貧血啊,哎,你們年輕娃娃,不懂得愛惜身體。”
三妹用被子捂住臉哭了。
李福急了,又拙嘴笨舌,不知道如何安慰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年輕人耍朋友……吹了就吹了噶,你莫看得太重嘍……大家都知道你跟小盧耍朋友噶,小盧是個學生,心還沒定嘛……你……”
2018年春節(jié)的時候,三妹帶著李福回村里辦了酒席。
李福比她大10歲,離過一次婚,有1個7歲的女兒。他怎么也沒有想到,三妹能嫁給他。這個模樣可人疼的小阿妹,對于他來說,簡直像天上的仙女。
他原本只想默默關(guān)心她,像個大哥哥一樣,就夠了。
誰知,三妹跟他說:“李大哥,一起搭伙過日子吧。”她低著頭,聲音卻是堅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