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咱們?nèi)ツ沁叴蟛萜捍魰䞍簳駮裉柊伞?rdquo;程峰指著遠處綠茵茵的草坪,示意安平。他想避開游樂園的喧鬧聲,讓安平免受干擾,也讓自己心情平復(fù)下來。
安平推著程峰,緩緩地走在平坦的林蔭道上,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傾灑在兩人身上,安平望著跳躍在程峰發(fā)絲上的斑斕的小光暈發(fā)呆,機械地挪著步子。程峰忽地轉(zhuǎn)過頭沖安平笑著,光彩熠熠的光線流瀉在他的臉龐上,胡茬清晰可見。
“你笑什么?”,安平不解地問。
“開心呀,人開心就會笑。”程峰擠了下眼睛,笑得調(diào)皮。
安平不作聲,只微微揚著嘴角。
“安平,你說今天算不算一個好日子?陽光燦爛,溫暖明媚。”程峰示意安平走到自己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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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呀,當然算,心情好的時候,怎樣的天氣都是好天氣。”說話間,安平在草坪上鋪開野餐墊,扶著程峰叢輪椅上下來,兩人坐了下來。
程峰看著身邊的安平,白皙的皮膚在陽光下通透可人,彎彎的睫毛蝴蝶般上下翻飛著,紅潤的嘴唇飽滿欲滴。程峰心想,還有什么日子比今天更好呢?
“myloveisstrengthened,thoughmoreweakinseeming;mylovenotless,thoughlesstheshowappear.........”程峰深情地念誦著,眼睛望向遠處湖面上的粼粼波光。
“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程峰,沒想到你還有這么一面呢。”安平驚奇地看著眼前的程峰。她不知道的是,這首詩是程峰偶然間看到的,“我的愛與日俱增,盡管它表現(xiàn)得愈發(fā)淡漠;我的愛日益繁盛,雖然它看似不斷衰頹.......”詩句的內(nèi)容讓程峰感同身受,他斷定沙翁這首詩里的句子描述的就是他對安平的愛——看似荒蕪,卻根深蒂固,枝繁葉茂著。
“程峰,你要干嘛?”安平看著突然單手撐地顫顫巍巍站將起來的程峰,疑惑地問。
程峰伸手從眼前的槐樹枝頭摘下一串白槐花,遞到安平面前:“安平,做我女朋友吧,讓我陪著你照顧你!”程峰見安平愣怔著,接著語無倫次地說道:“我知道這很倉促,沒有玫瑰花沒有禮物,沒有儀式性的東西,可我有一顆真心,而且今天天氣真的很好,我不想錯過這樣的天氣,更不想錯過今天的你......”
程峰心潮起伏,看著錯愕的安平,大腦一片迷蒙,怪自己太過沖動,干了件蠢事。他本想等自己腿腳康復(fù),鄭重其事地向安平告白,可卻在這樣情景下........他越想越懊惱,拿著白槐花的手忽地失了力氣。他窘迫不已,正打算收回手里那串槐花,不料安平一把接下。
“這花兒挺美的!”安平笑著,低頭湊過去嗅著,槐花的香甜氣揮發(fā)在微風里,花序在陽光下愈發(fā)潔白。
“安平,你是答應(yīng)了嗎?”程峰不明就里地試探確認著。
安平點點頭,害羞地笑著:“今天確實是個天氣。
“太好了!太好了!安平答應(yīng)了!”程峰高興得手足無措,想尋求喝彩似地四下張望著,又把面前的安平攬進懷里:“安平,我太開心了!”程峰緊緊摟著安平,癔癥般笑了又笑:“我程峰這輩子都會一心一意好好疼你。”
“我相信!”安平一次次點頭,下巴在程峰肩膀上深深淺淺地敲打著。眼淚不自覺地翻涌著,她從沒聽說誰說過要一輩子對自己好,除了林蓉說過她們會一輩子的好姐妹。她心底是不相信這種諾言的,在得知疼愛自己的父母非親生父母后,在得知他們即將擁有自己的孩子后,在林蓉為了楊振飛與自己反目后。可不知為什么,這樣的話自程峰口中吐露時,她竟篤信不疑。許是程峰身上的石膏白得耀眼,許是他頭上的傷口太過矚目,抑或是程峰語調(diào)動人,總之,對于程峰的話,她沒有絲毫質(zhì)疑。安平的眼淚滲透程峰的衣服,灼熱著他肩頭的皮膚。程峰輕拍著安平的脊背,輕聲說著:“傻妮子,哭什么呀,別人看到,還以為我欺負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