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咋想的?”我終究是忍不住問了。
“沒咋想啊,無所謂了。”甜兒踢著地上的雪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別瞎說,真的無所謂了。你呢,你和阿皓咋回事,你們今天不是一起去吃羊湯了?”
“我?我也不知道咋辦?我也覺得挺無所謂,奈何長得太美,成了別人的明月,是有點尷尬哦。”我狀似無奈的攤攤手,心里倒有些沉重,忽地想起買辣椒也用券版的《起風了》。
準備返回宿舍的時候,手機忽然震動個不停?吹饺豪99+的消息,再聯(lián)想2月14日這個特殊的日子,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考研成績出來了。”甜兒在我耳畔淡淡的說。
“怪不得這么多群消息。查嗎?”
“回去再說。”
第二天到了科室,鹿兒竟然來了,鹿兒的性格大大咧咧,臉皮賊厚,整個小組的氛圍活躍起來。
“清哥,查成績沒?”查完房后阿澤在旁邊問我。
“沒查,不敢。”
“告訴我準考證號,我給你查。”
“不要。怕。”
“早晚都要知道的,怕啥,查吧。”
在阿澤的慫恿下,我就坐在科室會議桌對面,背后臨著窗戶,一抬頭可以看到昨天的雪化成冰錐倒掛在屋檐下,天格外藍,風也格外大。我顫巍巍的輸入準考證號,294,看到成績那一刻竟有些激動,超出我預期。
“清哥,多少?”
“290多”
“啊,這么多。全組之光。”
“皓哥不應該更高,他平時啥都一點就通的,英語也可好了。”
“他……”阿澤看看我,笑了笑沒說話。
當時的我沒太在意,后來的流言讓我難以招架。
3月20日,出分數(shù)線,A區(qū)305,B區(qū)295,我的294分遺憾未能入圍,當時有點失落,有點不甘,就在朋友圈稍稍發(fā)了牢騷,感慨自己悲傷的心情。
朋友圈發(fā)出去不到5分鐘,下頭一條評論引起我的注意。大概意思是阿皓這次發(fā)揮失常與我脫不了關系,人該為自己的言行負責,你不知道你的哪句話就會改變一個人的一生。
評論很委婉,而發(fā)評論的人是班里為數(shù)不多大家都會佩服的人。
所以,看完評論,我立馬截圖,刪除朋友圈。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班里有同學看到了,甚至向我的室友打探情況,我也忽然明白了之前明明很熱情打招呼的阿皓好友自成績出來后的忽然漠視。
晚上,我叫了甜兒一起喝酒。大概人傷心的時候更容易醉,沒喝幾瓶我就醉的開始說胡話,甚至把一個啤酒的易拉罐不小心踢到了樓管房間門口,甜兒后來描述說:“我當時以為自己在拍電視劇。”
第二天到科室實習,我一整天一句話沒說,因鹿兒回來頻繁起來的聚餐我也沒去。
當時,二戰(zhàn),工作,以及這件事仿佛大山般壓在我身上,心里煩躁極了。晚上給阿澤發(fā)了微信。
“澤哥,網(wǎng)吧會員用用唄。”
“怎么了?又煩躁了?”
“嗯。”
“你直接過來吧,我在網(wǎng)吧呢。”
網(wǎng)吧在宿舍樓下,挺近,但沒想到,阿皓也在。
“機子給你開好了,想玩兒啥玩吧。”阿澤指指旁邊的機子跟我說。“這有零食,想吃啥吃啥。”
“嗯,絕地求生的號借我用用。”
在游戲里大殺四方后,落寞感忽然襲來,我往椅背一靠,嘆了口氣。拍了拍旁邊的阿澤,語氣縹緲的說“我想喝酒。”
阿澤玩游戲不戴耳機,他扭過頭,見鬼一般望著我,透過我望著戴著耳機玩游戲的阿皓一眼說:“清哥,你怎么了,今天一天都不對勁。”
我下巴往阿皓的方向抬了抬沒說話。
阿皓出去買啤酒,我點開截圖給阿澤看。他先是罵了發(fā)評論的那個人,又說:“成績好壞跟你有啥關系,能力不行誰也沒辦法。咋們組都是兄弟情,兄弟們都知道。”
我當時本來都委屈的要哭了,一聽到這句話,不禁笑彎了眼睛。